金渠故事丨絲路上的一抹金色
發(fā)布時間:2025-10-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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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渠故事丨絲路上的一抹金色
祁連山的西段,山脊如鐵,沉默在風與嚴寒之中。金渠昌源礦業(yè)公司的礦山,便嵌在這鐵的褶皺里。去之前,被微笑著告知條件惡劣,但這卻是公司的根基所在。抵達后,放眼望去,盡是戈壁環(huán)繞。海拔成了凝固的刻度,讓呼吸變得急促;風是???,帶著刀鋒般的銳利,磨蝕著裸露的巖壁,也磨蝕著人臉上最后一點潤澤;空氣干得發(fā)脆,吸一口,仿佛五臟六腑都要被抽干。嘴唇皸裂,鼻腔里時常彌漫著揮之不去的鐵銹味,像是這片土地悄然滲入骨髓的烙印。
做好安全防護,聽完安全員的宣講,便跟著技術(shù)人員簽字、宣誓,下至礦井作業(yè)面。其實,地下才是真正的疆場。礦山的命脈在漆黑的深處蜿蜒盤繞。井巷像沉默的血管,鉆進山的腑臟,狹窄、曲折,僅容那些被礦燈照亮的佝僂身影,在巨大的巖塊與轟鳴的礦車間穿行。這里的地質(zhì)藏著狡詐,深部巖層松散如壓實的沙堆,暗涌的水流在縫隙間伺機而動,輕微的震動就可能引發(fā)水流的奔涌與巖壁的潰塌。在地下深處掘進,猶如在豆腐渣中開路。因此,施工者以智慧應對:用林立的錨桿,支撐起這條險途;掛網(wǎng)噴漿,凝結(jié)成堅硬的骨骼,為后續(xù)的開鑿編織一層人工的硬殼;沉重的H型鋼被掰彎、固定,鉚接成密集的鋼鐵拱廊,頂住頭頂億萬年的重壓。地下巖壁的每一次細微剝落,每一道新生的裂縫,都牽動著技術(shù)人員的神經(jīng)。支護方案更是一本實時修改的戰(zhàn)書,稍有遲疑,那看似堅實的巖壁便會發(fā)出呻吟,繼而像干裂的土塊般簌簌剝落,考驗著人們緊繃的神經(jīng)。在井下行走了不知多久,直至出井那一刻,提心吊膽的礦井旅程結(jié)束,迎面而來的是一種重見天日之感,而這卻是昌源員工的家常便飯??粗删虻牡V石升出井口,后被送入選礦工廠,經(jīng)歷破碎、研磨、吸附、提純。歷經(jīng)千錘百煉后的礦石,最終濃縮成了承載重量的金屬之物。
曠野的寒冷是永久的挑戰(zhàn),而在礦山之外,卻也有著另一種孤寂的較量。手機的信號在此處經(jīng)常性地消失,只余屏幕上一排冰冷的叉號。在辦公區(qū)的WiFi信號之外,時空仿佛被重新拖拽,緩慢而凝滯。維系著數(shù)百人生存的血脈,是那蜿蜒在荒涼山脊上的引水管道。它將六公里外疏勒河的水,一點一滴地搬運而來。在冰封千里的酷寒時節(jié),這條水脈尤為脆弱,每一次凍裂的警訊,都意味著一次與時間和嚴寒搏斗的沖鋒。
冰山的融化是時間的私語。祁連的雪頂亙古矗立,無論山下是誰在開鑿,在流血,在破碎巖石,在熔煉黃金。山巔的積雪在晨曦或落日中流轉(zhuǎn)著冷硬的光澤,凝視著這片被人類擾動過的山洼。那穿越峽谷而來的疏勒河水,亙古西流。公元前121年,距今2100多年,漢朝將軍霍去病大破匈奴,率軍至河西走廊,漢武帝賜御酒犒賞。因酒少兵多,霍去病傾酒入泉,與將士共飲,在后面的千年中,托起了敦煌沙洲上無數(shù)載著絲綢與夢想的輕舟。如今,它參與著另一種關(guān)于堅守的史詩,一種在荒涼中扎根,在寂靜中創(chuàng)造喧囂的血脈延續(xù)。
在這片古老的絲路上,一切都在發(fā)生,一切也都在消逝。礦石從山中剝離,又在流水與火焰的錘煉中改變形態(tài)。這里工作的人,也終將隨著資源的枯竭而最終離開,被遺忘、覆蓋,如同被風吹散的砂礫,沉入祁連山腳厚厚的積塵。那些機器震耳的轟鳴、深井中曾回響過的警報、冰雪里搶修管線的急迫嘶喊,都將被無邊的寂靜重新吞噬。
時間并非全然的遺忘者。祁連山的冰峰無言聳立,靜默如千年的坐標,它本身就是光陰的容器。冰川融化的雪水年復一年執(zhí)著西行,并不因山下的人事興替有半分猶疑。它的流向早已鐫刻在大地的紋理深處。即使終有一日礦山的印記被徹底抹平,它依然向著低處奔涌,帶著冰雪最初的純粹,是時間給予這片戈壁最古老,也最年輕的諾言——那便是天地間一種無需宣之于口的永恒。它流經(jīng)的,不僅是地理的河谷,更是歷史與生息交匯的長河,無聲地見證著短暫與長存,遺忘與不息,也會像金子一樣,在每一個破曉的寒意中、在絲路之上閃耀出金色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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